要在一個地方停留多久,才能區別居民與過客?過客與短暫停留又有和不同?
晨起,一個小時梳妝吃早餐(簡直亂吃),頂著勁風疾走去地鐵,也不是害怕遲進課堂,倒是這樣生熱許多;過了巴紐列的教堂後人群開始變多,往地鐵的方向走去,每天第一個和我說早安的人是在底站發地鐵報的黑人,似乎只有在為了上課早起與上班族擠著地鐵的氛圍裡才能辨別居民,儘管之中也參滿來自市郊的上班族或頻繁出差至此的飛機火車人,但在那樣頻打哈欠、看著黑莓機、讀著報紙,或只是在發呆失神、凝視定點的集體空洞中我竟感到安心和安定,好擠、好安靜、好像台北。
(路上車禍,咖啡廳的人集體看向窗外)
中級班的人來自各地,倒不像溫所抱怨的都是單一討厭的美國人,有沙烏地、土庫曼斯坦(我還孤狗了一下在哪裡)、東京、南京、吉林、菲律賓、香港、馬德里、伊朗、多倫多、西藏、聖保羅等等等,同學都很好,老師也非常可愛,是外文系媽媽群那種,胖胖的,像衛斯里太太。
我把所有東西都聽進去了,ABCD的發音重學了一次,時態的分佈也重聽了一遍,有點(很)嘔氣,可是發生的一切都證明我只能從頭開始,我無法明白表達自己;總是緊張;考卷很簡單可是我就是寫不完;服務生不想聽我說話;行政櫃檯頻頻打斷我的問題;觀光客像我問路時總是非用英文才能流利回答,同時自我感覺良好又羞愧。
和每個人說話都像言語失調,總有一些話一些理由一些想要證明的事情被嘴巴擋住,出來的都是單字片語,只能堪用,不能運用。
(座位後方電視牆巴西隊踢進一球,路人經過歡呼)
一直有些關於人種顏色的想法在醞釀。
吉林女孩和她隔壁的南京女孩說:「明明說好要不要和中國人坐在一起,要多和外國人講話的,但我總不知道要聊什麼哪!我剛剛和伊莎貝兒說這手機很可愛,她就回應我好可愛呀,然後我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呀!」之後吉林女孩敲敲我旁邊的土庫曼斯坦女孩,跟她要了電話,然後問我是不是叫意婷,她叫易平。
連日來時晴(沒有雨就是beau,巴黎人說)時雨,猛地低溫,一有太陽,忘記手邊的事情抬頭,一直看、一直看,很珍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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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麼找不到什麼。
青木定治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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