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剛回到巴黎,天氣也是好得不像話,比起里斯本冷了一點。我穿著一件背心和一件丹寧夾克,其實涼意陣陣襲來。昨晚回到家,室友說了聲嗨,鼻音重重的。
自從大學開始旅行或參加國際活動以來,有非常非常多次後旅行症狀,病徵如下:嚴重緊張,嚴重放鬆,嚴重懷念,心酸,發呆,極度想要寫字,極度想要履行沒有完成的書,極度不願意打開社群網站,一種既害怕又害怕的心情。
第一次是從Bucharest回家。
這次不是最嚴重的,也許是因為還有責任,因為儘管仍然是一個人,卻得開始對自己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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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Porto的時候,機場地勤朝著機身撒下一陣紅水,慶祝自從不知道什麼時候以來,Air France重新直飛Porto。我心裡想,噯,
一番折騰想著是否帶電腦最後都沒帶,連護照也(到底在故意什麼)沒有帶,在Orly移民管制局滯留十五分鐘最後被遣返,非常想睡地昏沉吃完早餐邊查下一班班機邊猶豫是否直接南下南法後回家拿護照,顛簸地回家拿護照卻沒有買下便宜機票直到抵達北邊CDG發現機票瞬間飆升70%,最後要搭上飛機時機場人員並不想看我的護照,
幸好有這一切我才搭得到這班班機呀,慶祝自從不知道什麼時候以來,Air France重新直飛Porto。
真是不明究理又完美的降落。
旅行的第一天就看見夕陽,筆記裡,我寫著 好像常常會不小心忘記旅行的感動,想要的太多,抵達的又太少。 儘管只是河邊,卻有淺淺的海味,像家。
究竟是喜歡山還是喜歡海呢?
在Porto好難找到可以好好一個人吃飯的地方,沒有很喜歡hostel,不知怎麼的。
很久沒有住hostel了其實,努力回想上一次應該是在Lille,2015年。記得剛到法國的時候就開始用airbnb和couhsurfing了。難道是因為年長了嗎?倒也不是真的這樣呀。
(筆記裡,我寫著住在hostel的人真的都是小屁孩呀,因為當時在Pilot hostel有一群應該是西班牙的高中生)
她問我是否都好,我才瞬時感受到有多麼的不習慣,不習慣hostel,不習慣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也就是出國旅行,原來一年多以來總是去法國各地但好久好久沒有出國了。
所謂的comfort zone。
非常開心重新找到不習慣的地方並必須去習慣。
想起非常久以前,我在某間很異國的旅社房內打字,房內有個老人,請我出門打字,很吵。
最後我慶幸到不行擁有這次旅行,說什麼感動並不是,說又再度改變了什麼也並不是,(今天星期一,除了天氣好到不行我從Levallois學校走回七區的家以外,一切一如往常,什麼並沒有改變我,我也哪裡都沒有改變。)
葡萄牙的Snackbar總讓人想到西班牙的站著吃的那種把垃圾亂丟的Tapas bar,超級好的,像極了在台灣的海龍珠,排場不一樣,年輕一點的時候我會討厭地很,但現在竟喜歡的不得了,當地人看著你,想知道你喜不喜歡。
南邊Porto Cruz附近的房子與房子的味道像極了阿祖家的氣味,熱天裡午後陰涼的老人氣味,基隆、陽光、花、吊起來的衣服、陽台與鐵欄杆。
這趟旅行好像做了點什麼事,卻什麼也沒做,有種天氣這麼好,完全不該待在室內的潛意識。矮,竟然真的成真了。
此外,非常想要去世界最美書店,但竟然要付錢,有這麼ridiculous的事嗎?要付錢才能進一間書店?
細細地讀著遠方的鼓聲,在很高的地方看夕陽下山,忘了什麼時候開始,總是會歷經一番寒徹骨才會抵達想要到的地方,離如各式各樣的高速公路。這裏說不像是希臘,但海鷗的飛翔、炸魚味、人們啜著葡萄酒與啤酒,不斷令人想到書中村上先生描述的海景。Porto路上也是非常非常多貓,非常多沒什麼事情好做的老年人,一微笑,就可以得到更多微笑。因為語言百分之一百不通的緣故,我開始覺得自在,用力使用微薄的身體溝通。年輕人放著音樂,(倒也不是有名的Fado),捲著煙,我不停想起Felip,在Bordeaux認識的年輕里斯本小伙子,教我捲煙,一起登教堂的頂端、去有機超市、玩音樂、看書和抽大麻。
太陽下山的時候,和南歐相像,但絕對不是南歐的模樣。
Tamarillo口味的冰淇淋。(樹番茄)
“The Douro is one of the major rivers of the Iberian Peninsula, flowing from its source near Duruelo de la Sierra in Soria Province across northern-central Spain and Portugal to its outlet at Porto.”
自己愜意並做自己喜歡的事,如果這樣也夠完成的話,我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None of them belong here anyway.
Me neither.
住在Porto的最後一天,八個人的女生宿舍裡四個人,我想會選擇住在Hostel的人的容忍力應該都十分強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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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里斯本的那天(不斷想起很久以前在真善美戲院看了送信到里斯本,但完全不記得在講些什麼),我立刻喜歡上這間旅社,噯,像面試官面試一樣,絕對是第一眼就會錄取的呀。不斷想起愛丁堡。
並且第一天我就像查是否可以續住。
查了下住過的hostel,不包含Airbnb和couchsurfing,總共有64次(怎麼會這麼多),最最喜歡的竟然是這次住在Home Lisbon Hotel,第一次經歷bye bye speech,第一次參加walking tour,第一次參加mama's dinner。非常精彩。
Peniché, Ericeira, 等我一下,下次去。
1987年4月,村上先生旅途中非常少見義大利人;2017年四月,我也非常少遇見義大利人。
第一次跟了walking tour,第一次吃了旅社一起的晚餐,第一次嘗試dry martini.
第一次認真的想要因為旅社認識的人留下來,重新買班機和定住宿。
究竟是衝動行事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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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帶護照到隱形眼鏡破掉到忘記鑰匙開始,就是一趟不是難以忘懷卻挺蠢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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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好笨呀。你要不是要吃那個蛋,那個班乃迪克蛋,那個班奶迪克蛋裡面有麼呢?
C'est quoi Paris?
Est-que les gens s'en fou?
明天要再度上班了呀,竟然會感到壓力呀。